没想到的是,豆子冈群盗不按理出牌,竟然向他提亲,这可把阴弘智吓坏了。他所谓的公侯万代,也就是那么一说,招揽哪拨江湖好汉,都是这个套路。至于能不能兑现,那就只能看他们日后的际遇了。
至于现在?阴弘智就是疯了,也不会和强盗头子结亲。豆子冈的大当家的向他提亲,他只会认为是强盗头子起了歹心,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国舅的身份放在眼里,这才连夜出逃。
郭业心念一转,就想清楚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道:“原来如此,郭某人受教了。就是不知道,你们准备如何处置国舅之女?”
“这就是我们要和您说的那件大事了。现如今,我们豆子冈差不多是山穷水尽了,十分盼望招安。可是国舅爷竟然来了这么一手,实在是令人寒心。所以……我们想出来了一个好办法,可以一举三得。”
“一举三得?到底是什么办法?”
“明天就是黄道吉日,我们大当家的,准备和国舅家的千金拜堂成亲!”
“啊!你们好大的胆子!人家不同意,你们就……这不是强掳官眷吗?你们这是作死,知不知道?”
“我们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大当家的强娶国舅爷之女,好处有三。第一,大当家的得了一个如花美眷。第二,国舅爷暗赚咱们豆子冈,这次就要他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那第三条呢?”
“第三条,最为紧要。我们大当家的和国舅之女成其好事,过不了多久,那国舅之女,身怀有孕。生米煮成了熟饭,国舅爷就是不想承认这桩亲事也不成了。为了他的外孙着想,还不得帮着咱们豆子冈招安吗?”
“这……尼玛你们还真敢想。”郭业道:“你们就不怕国舅爷恼羞成怒,根本就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女儿?”
“那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我们豆子冈也没啥损失,还多了一个压寨夫人。”
“你们就是因为这件大事,这两天才不准外人进入?”
“就是这样。国舅爷把女儿落在了这里,势必不肯善罢甘休。我们豆子冈这两天严加戒备,防备官军突袭。等大当家的和国舅之女的婚事办完了,木已成舟,防备才能松一点。那时候,我再请你入伙”
郭业道:“你们豆子冈的情况如此不妙,就没有想过其他办法?比如说,大家各奔东西。”
“哪有那么容易?能来豆子冈的,谁身上没有背着人命案子。短暂出去,采买点补给还成,时间久了,定然会被官府发觉,还是难逃活命。所以说,我们在这忍着是等死,各奔东西是找死。”
郭业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那你今天就更要带我去豆子冈了。”
说着话,郭业从怀里一伸手,掏出了几张钱票,道:“长乐坊大钱庄的钱票,五万贯,作为我给你们大当家的贺礼。有了这五万贯,你们豆子冈就能多坚持个十天半个月的。等孩子生下来,你们不就更有把握威胁阴宏智了?”
高元青看着郭业手中的钱票,眼珠子都红了,道:“这……这可是五万贯……您真舍得?”
郭业把钱票一晃,又放了回去,道:“想当初在益州,在下只不过不甘心受小人的敲诈勒索,才没交钱,以至于被污蔑成了反贼的同党。实际上,郭某人可是家资豪富之辈。这五万贯钱给你们豆子冈也没啥,但是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让我参加你们大当家的婚礼。”
“这……您这么着急败火的入伙,到底是为啥呀?等两天,那不是一样的吗?”
“为什么?”郭业冷笑一声,道:“还是那句话,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我郭大宝,来你们豆子冈入伙,可不是当喽啰来的。聚义分赃厅上,怎么也得有我的一把交椅。为了我郭大宝的前途着想,在你们豆子冈的第一次亮相就至关重要。我倒要看看,你们豆子冈都混到这个地步了,到底是你们豆子冈迁就我郭大宝,还是我郭大宝迁就你们豆子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