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张大疤拉显得很有把握,“只是首长们准备去几天?我好安排船上储备水米和菜。”
“能带多少带多少,尽量多带。这次去得时间会很长。”严茂达说,“这次航行到越南去不比以往去作买卖贩运货物,是事关大业的重要任务。你得花上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工作要做到万全。”
“是!”张大疤拉听说这次出海意义重大,劲头马上就起来了。既然要从龙就得立功,不能到了之有了苦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白自己的决心了,最后只憋出一个,“请首长看咱老张的吧!”
张大疤拉的船是一艘三桅广船,原排水量大约350吨,经过造船厂的改造,专门用来充当东南亚和大陆沿海地区的武装贸易船只。排水量增加到将400吨。船上新装有6门48磅的卡隆式短炮,还有1挺打字机。足够震慑普通的小股海盗了。船尾添建了一处不高的艉楼,用作操舵、指挥和高级海员、随船贵宾的住所。严茂达和贝凯就住在这里。船名:“镇南”。
张大疤拉连夜安排人员往船上装货:不仅装载了够用30天的食品和水,还装载了大量的贸易用得货物――这次航行本身也有为当地的代理商送货的目的。
水手之外,船上另外派来了20名海兵担任武装保卫工作,另有起威镖局雷州分号的几个镖师作为贴身保卫。
镇南号扬帆出海,横渡北部湾的旅途不甚顺利,因为风向的关系,航线不得不走得十分曲折,用了差不多四天才抵达越南的海阳港。
雷州站的对越贸易搞得很有声色。不过当初因为涉及到对外政策的问题,没有铺开摊子大干,只在海阳港以他们在雷州入股企业大昌米行的名义开设了一家贸易货栈,向当地商人销售食糖和各种杂货,买进的东西有稻米、优质木材和煤炭――这一带有少量的小煤窑。在海阳他们的最大贸易伙伴还是武玉甲。这个北越的大地主犹如拥有无穷无尽的稻米一样,源源不断的向他们出售大米,后来因为临高的需求量实在太大,武玉甲的管事们表示来不及舂米,现在是直接出口干谷。
海阳码头附近有一条华商街,这里聚集了大量来自大明的商人,贩卖着各种来自中国和东南亚的杂货。大昌货栈就设立在这条街上。
从街景和陆上的行人来看,这里和大明的沿海小县很相似。甚至耳边听到的也是各种大明的方言。尤其以广东话、闽南话和客家话居多。路上严茂达和贝凯还见到几处小型的地方会馆。可见此地被华人渗透之深。
严茂达想这倒是一支可以利用的力量。一旦开始全面征服越南,这些定居在越南多年,熟悉当地风土人情的明朝商人、手工业者就是一支有效的维稳辅助力量。不过现在这些华人暂时还靠不住――不但靠不住,还有潜在的危险。大昌货栈没向他少诉过苦――当地的各处华商地域色彩非常浓厚,观念里只有同乡没有同胞。不但明的暗的排挤打压商业对手,不时还会引狼入室的勾结当地官吏土匪来祸害同胞。
大昌作为全新的外来户当然也没少受明枪暗箭,幸好他们实力强劲,一般的商业诡计整不倒,而与武玉甲这个当地大地主大土霸之间的合作关系使得其他人也不敢随便造次。
一行人来到货栈。货栈高墙深院,关防严密――北黎朝的官儿只管收钱,对本地的治安之类从来不过问,商人们得自己保护自己。大昌货栈销售储存的又都是大宗的糖和米,稍有不慎就会遭到纵火的危险。
当地的掌柜叫朱福元,是大昌米行老板朱福生的本家兄弟,家里很穷,原本就在海阳当地为大明商人跑腿办事谋生,能说一口很好的越南话和好几种方言。严茂达调查下来知道他在徐闻已经成家,有老婆有孩子,为人还算正派――全家就靠他每年从越南赚回来得十几两银子过活,日子过得很困难。严茂达就招募了他当货栈的掌柜,不仅待遇优厚,平日里又经常用小恩小惠笼络他的家人。很快就让这人对穿越集团死心塌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