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林铭坐在椅子上。佛山是他的老巢,人头更熟。手下人出去转了一因就得到了重要的消息:这一行人在佛山停留了半天,期间买了许多干粮和路上要用得东西。接着包定了一艘上行三水县的客船走了
余荐存感然不解:“去了三水?”
林铭和他手下的人对此很是不解:这各水路他们很熟悉:上行客船沿江上行,不但可以到三水县,船只一路往北,经清远、英德、韶州、韶关,最后到达南雄州了。从南雄州走陆路翻阅大庚岭就出了广东了。
“是啊,兄弟我也很是不解高大人在三水有什么故人亲朋么?”
“从未听说。”余面存皱眉道,“再者,就算是探亲访友,焉有不告而别之理?”
“正是。”
林铭当即派出手下凡个得力小旗沿江追查下去,一路查访高大人的动向。自己带着其他人返回广东一他觉得这事情的根源应该还是在广州。他认为有必要查清楚在广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他认为高巡按自己出走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高大人好好的在广东当官,即没有朝廷调动的谕旨,又没有接到家中有长辈病故的信件要回家奔丧守制,是不可能就这么离开广东的。所以按弃官而走的可能xìng。
“高大人多半是为歹人挟制所去。”林铭说道,“只是不知道这伙歹人是何方神圣,到底为何要挟制高大人?”
“莫非是为了钱财?”
“不象。”林铭摇头。为了钱财绑架地方大员,世上还没有这么大胆的匪类。绑架富户来钱不安全?
“莫非是澳洲人或者佛朗机人所为?”余荐存道。高舜钦的政见是攘夷,他的突然消失不管是对澳洲人还是佛朗机人都非常有利。广州的攘夷派失去了这样一位官场上的强力后盾,影响力会丧失不少。
林铭想,这是非常有可能的。然而要真是他们所为,路线就不该选择从佛山走三水,而是直接从黄浦下珠江口才对。不管是佛朗机人占据的嚎镜澳还是澳洲人占据的香山澳,可都在广州的南面。
“恐怕是使声东击西之计吧。”林铭缓缓道,“我已经派人去三水追查高大人的行踪。南边的,我也会另外派人去查访。”
“有劳心公了。有什么需要学生帮忙的,学生一定鼎力相助!”
林铭和手下人下榻的地方就在高宅的一处院中。经历了这几天的来回奔b,他身体很是倦乏,匆匆盥洗更衣之后躺在chuáng上却睡不着。高舜钦的失踪案有太多他理不清的细节了。综合看起来,高大人被人强行挟持而去有的可能xìng极大,但是挟持者是谁,动机是什么,他们又是如何办到的,还是一连串的mí。
总体来看佛朗机人和澳洲人的嫌疑最大。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是他们干得,逃跑的路线也对不上。林铭想:很有必要立刻再派几个人前往珠江口一带打听消息。尽量把高顺钦的下落查清楚。
把情况都查明白了,才好讨价还价。
林铭袭官的年头不算太长,但是官场的一套却很明了。事件的真相有时候并不是最重要的,如何尽可能减少“麻烦”才是最要紧的。高舜钦的失踪案看似官场上下都很紧张,但是他们紧张的不是高巡按的安危,而是此事最终会给仕途带来什么样的负面影响。广东官场现在已经禁不起新一轮的大风làng了王督之死算是给琼州的惨败背了黑锅。再要闹出一个高舜钦案,广东官场可就再也没糊nòng了。(未完待续。